就在木兰发愁如何离开水中的时候,军镇大帐的执戟郎中跑到第九兵营传达镇主将令:封花木兰为百夫长,即刻前往军镇主帐,不得有误!
看过镇主将令,独孤信不敢怠慢,马上命传令兵擂响战鼓,要求全营将士集合。不到一盏茶的功夫,全营集合完毕,三千将士整齐排列在校场高台前。
看着自己兵营齐整的军容和紧凑的节奏,得意的独孤信挺直身板,大声说道:“奉镇主将令,封花木兰为第九兵营百夫长。着花木兰上台受封!”
传令兵随即喊道:“花木兰上台受封!”
见台下没有人应答上前,传令兵于是又大喊一遍。
还是无人应答,台下的将士面面相觑,开始小声私语起来。
执戟郎中不知所措,找不到人自己无法复命,只好无奈地望向独孤信。独孤信得意忘形的心态忽地从天上迅速摔到了地下,大怒道:“花木兰人在哪里?”
只见此时从队列里钻出麻奎和司马楚几人,道:“想必是出营洗澡还未回来。”
“还不去找?”独孤信大吼道。
“诺!”“诺!”台下的几人应答道。
“独孤营主,时间紧急,不如标下也去寻找,寻到后直接带至镇主处,如此标下也好有个交代!”执戟郎中抱拳道。
“如此也好!”
“诺!”言毕,执戟郎中跑下高台,随台下的几人纵马飞奔出了兵营。
麻奎、司马楚几人领着执戟郎中奔至大青水旁勒定,麻奎安排道:“我随执戟郎中沿上游找寻,司马兄弟和各位沿下游找寻,务必要快!”
“麻奎大哥多虑了”,司马楚笑道。
“哦?”众人异口同声地看着司马楚,都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大家想想”,司马楚卖着关子道:“九夫长是何等聪明之人,我等在此洗澡,他怎么会朝下游而去呢?”
一句话点醒了众兄弟,大家不由暗自佩服起来。
“那若上游有其他兵营的人洗澡,该如何是好?”贺兰冲问道。
“那好办,众兄弟只管这样……”说着,司马楚朝大家小声言语了一遍,大家更加佩服得紧了。
连军镇来的执戟郎中都不由暗笑:这小子哪来的这么多道道?
此刻,大青水中的木兰早就愁眉苦脸了,自己的四周都是第五兵营的大汉,个个打着赤膊,完全没有遮拦。一个个在河里喊叫着,互相撩水玩耍着,仿佛拿出了战场上的劲头,在河里也要一争个高低。
木兰想趁大家不注意牵着马从河里走出去,但周围全是人,她几乎没有这个机会。况且即便拿丝绢遮盖,小小的丝绢也遮不住整个身子。
该如何是好呢?木兰苦想着对策。
此时,刚才的那个大汉又“狗刨”回来,欲与木兰一争高下。大汉大喊道:“这位兄弟,我回来了,咱俩可以切磋了!”
见有人大喊,四周嬉闹的众人都将目光聚焦到了这里,纷纷看着这个一边“狗刨”一边喊叫的大汉,大汉滑稽的动作把大伙儿都逗乐了。
简直是怕啥来啥,一筹莫展的木兰连死的心都有了。
“俺说这位兄弟,不妨与这大汉较量一下子,咱可不一定就会输!”
“就是,看他狗刨的那两下子,身手就不一定能咋地!”
“你还有战马哩,不行跨上战马踢他!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,也有人上下打量着木兰牵着的战马,骑兵没有不爱马的。但凑得越近,木兰就越感到害怕、越觉得有压力。
眼看着那大汉“狗刨”到了木兰身前,木兰身子微微向水下沉浸,双手已挡在了身前,摆好了架势。
豁出去了,大不了一死,连死都没有那么怕过,还怕被发现是女儿郎?
木兰抱着必死的决心,要结结实实地给这个大汉吃顿“水宴”。
就在第五兵营的士兵们正欲津津有味地观看这场格斗赛的时候,只听远处跑来一彪人马,一边策马奔跑,一边大喊道:“蠕蠕来袭,速速回营备战——”
“蠕蠕来袭,速速回营备战——”
“蠕蠕来袭,速速回营备战——”
声音由远及近,越来越响亮。河中的士兵们一听柔然人来袭,纷纷顾不得看什么格斗,都一窝蜂地向第五兵营冲去。
瞬间,在月光的映衬下,上百个汉子光着屁股从河水中窜了出来,那场景简直堪比动物大迁徙,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木兰赶忙捂上了眼睛。木兰自小在闺中长大,即使与乡里打架时好勇斗狠,也没有见过此等场面,上百个男人光着屁股飞奔,想起来都觉着害羞。
岸旁的一彪人马仍在喊叫着“蠕蠕来袭”等言语,使飞奔的场面更加紧张。好些士兵甚至丢下了随身携带的物品,只顾光着屁股奔跑。
这时,远处不明就里的执勤士兵吹响了号角,第五兵营很快就有骑兵开始集结。
木兰听出了是麻奎、司马楚等人,不由暗喜,心想也就司马楚那小子能想出来这招。
她牵着战马,上岸跑到马鞍前,很快将战袍、护甲穿好。四周都是小灌木,能很好地给木兰提供掩护。
木兰以最快的速度将马鞍系好,跨上战马,朝麻奎等人奔去。